第199章 疯子的管教(1 / 2)
“我方才只是想练习走路。”
宋斩秋蹲在他身旁,裙摆葳蕤,像是点缀苍山的一株花。
徐渡幡发冠歪斜,墨发凌乱,更显他此刻脆弱无依。
“若是我能像常人一样,今日便也能陪你一起出府。”
“若是我的双腿痊愈,就不会成为你的累赘。”
“若是有一天,你厌烦我这残废了……”
宋斩秋听到这里,哪里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。
若将从前的徐渡幡比作一座冰山,浑身镶着厚厚的冰层,那么面前的他,此刻就是一座将倾之山。
泥土滚落,树丛尽毁,山石崩陷。
徐渡幡锐气的眉眼此刻更衬得他的脆弱显着,是清高者求欢,理智者癫狂,是他徐渡幡抛却所有演的一出戏。
宋斩秋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,撑开他的指节与他五指相扣。
暖意顺着掌心传向四肢百骸,她自然愿意承接他这场戏。
“我不会嫌弃殿下,也不会觉得殿下是累赘。”
“今日出去的久了些,买了些香料,预备给殿下做个安神的香囊的。”
她一字一句温柔安抚,徐渡幡看她的眼神有片刻的痴然,那些娓娓道来的,都被她一一承接,不厌其烦。
他说的这番话,半真半假,她却总能说出令他欢喜的话来。
徐渡幡眼睫轻颤,露出个清浅的笑:“夫人待我如此好……”
无以为报,无以为报。
甚至,他还想夺走她的自由。
卑劣的,扭曲的,自我厌弃的,是他。
徐渡幡垂下眼帘,轻轻将她揽入怀中,下巴越过她漂亮的锁骨,手掌穿过她的腰肢。
“不要离开我。”
徐渡幡长睫微抬,那幅山茶花似乎正泛出恐怖的血色,花蕊,花枝,花瓣,都渗出鲜血,如巨浪一样朝他席卷而来,淹没他的口鼻。
这是他的妻。
夫妻二字,果真是这世间最曼妙的词语。
徐渡幡生平第一次,觉得这二字是如此悦耳。
宋斩秋被裹入一个冰冷人怀抱,这怀抱的主人吐息湿冷,落在她颈边,像自尾骨爬上,绕着脊背蜿蜒而上,落在她肩头的一条蛇。
“徐渡幡,实时好感度四十。”
她眼帘微抬,唇角轻勾,素手轻拍他的背,眼底算计。
“你我夫妻,何足挂齿。”
……
积雪消融,天气愈寒,年味渐渐淡去,新岁已至。
昨日书房呓语,宋斩秋一跃成了府里的主心骨,当然,徐渡幡也应允了这份地位。
他要给她更多,给她更好的,才能把她留住,哪怕外头繁华迷乱,也不足以诱惑她。
宋斩秋将昨日带回来的药粉打开,倒在窗前的一株盆景里。
本该是早膳时分,宋斩秋梳洗完准备去往前厅,却被一个面生的侍卫拦住去路。
他气势斐然,眼神锐利,单膝跪在她面前,如一只雕鹰拦住她的去路。
“世子妃,王爷有请。”
宋斩秋心下讶然,她这位素未谋面的公爹居然指名道姓要见她,显然不是什么好事。
人在屋檐下,徐渡幡都不能轻易反抗的寿王,她定然是要从命的。
“请带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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