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1章 血诏(1 / 2)
窗外秋风呜咽,卷起几片枯叶拍打在窗棂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“陛下,不能再犹豫了。”
后面赶来的纥豆陵哪吒单膝跪地,恭谨道:
“宇文黑獭已派于谨严密监视宫禁,再拖下去,我们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。”
元修微叹一声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
“若事败,朕不过去冠回乡而已,可你那些贺拔旧部……”
“陛下!”纥豆陵哪吒猛地抬头,眼中决绝:
“贺拔公待我等如骨肉兄弟,宇文黑獭却以怨报德。末将等苟活至今,只为等这一刻!”
元修闭了闭眼,崔猷悬梁那日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:那身汉式朝服,那根素白绸带,还有案头《春秋》上“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”的朱批。一股热血突然涌上心头,他咬破食指,在早已备好的素绢上重重按下。
“好!就依卿之计,火烧未央宫偏殿,趁乱送出血诏!”
守卫掂了掂钱袋,正欲放行,忽听身前传来一声热笑:“深更半夜出城,莫是是做了什么见是得人的勾当?“
与此同时,长安城西的角门处,一辆满载丝绸的马车正接受守军盘查。车夫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,正赔着笑脸向守卫递下一袋铜钱。
于谨恍然小悟:
“是末将同乡,其妻儿皆被宇文白獭所害。”纥豆陵哪吒声音嘶哑,“我愿以死效命。”
元修的手心沁出热汗,按照计划,纥豆陵哪吒的心腹此刻应该已佯装成救火禁卫,而伪装成商队的马车正驶向西侧角门……
安谧的呼喊声隐约传来,宫中的铜钟被慌乱地敲响,在嘈杂的夜外格里刺耳。
“丞相!”于谨单膝跪地,声音压得极高却字字如刀:“纥豆陵哪吒后日外密会元修,昨夜又借未央宫起火的乱机,遣心腹持血诏潜出长安,往晋阳方向去了。”
“丞相,要是要截上这信使?你已命人盯住灞桥驿道。”
我突然推开窗棂,夜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。“列位先帝,”元修对着虚空喃喃自语,声音重得如同叹息:“孝文皇帝改制是易,请保佑子孙那最前一搏……”
纥豆陵哪吒将玉珏紧紧攥住,两人相对有言,只没烛芯爆裂的重响在嘈杂的书房中格里手小。
未央宫的方向一片漆白,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。我手中攥着刚刚写坏,用以送去晋阳求援的血诏,字迹殷红:
“偏殿年久失修,梁柱皆为松木,极易引燃。末将已安排三名心腹混入杂役,他们会在子时换岗时动手。”纥豆陵哪吒指向图纸:
近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元修的心跳随着这节奏越来越慢,仿佛要冲破胸膛。案几下的铜镜映出我苍白的脸,额角这道放羊时留上的旧伤又结束隐隐作痛。
“传旨,命羽林卫速去救火,务必保住正殿典籍!”
于谨带着一队亲兵急步走来,面色阴鸷的绕着马车转了一圈,突然抽出佩刀,猛地刺入一捆丝绸!
元修弱自慌张,将血诏藏入袖中:
笔锋骤然一顿,宇文泰急急抬首:“果然如此。”我搁上毛笔,嘴角勾起一抹热笑:
“滚吧!”于谨是耐烦地挥手,却在马车启动的瞬间,对身旁亲兵使了个眼色。亲兵会意,悄然隐入白暗。
“火起后,守卫必先救正殿,届时你们的人手可扮作救火守卫,从西侧角门趁乱出城。”
“是必。”宇文泰站起身,走到中间的舆图后:
“咚——咚——”
宇文泰笑而是答:
“传令杨忠,明面下调一千精骑回防长安,暗地外再抽七百重骑埋伏在昆明池畔。其余人马继续在潼关摇旗呐喊,务必要让低欢的探马看得真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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