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6章 天机阁的观测者困境（2 / 2）

\"阁主这是...\"洛红鱼瞳孔收缩，发现那些合约内容竟是对赌协议，\"您用天机阁的观测数据做空他们自己的推演模型？\"

劫云突然剧烈翻滚，数万道血色闪电劈向钱庄，却在触及屋顶的瞬间被凭空出现的金色天平吸收。每吸收一道闪电，天平左侧就多出枚刻着\"劫\"字的砝码，右侧则浮现出对应的信用点数值。

\"用我的劫雷兑换信用点？荒谬！\"天机阁主的声音终于出现波动，笼罩十万里的劫云开始收缩成人形，\"本座倒要看看，你这套把戏能玩到几时！\"

完全凝实的刹那，整个仙界都听到清脆的铃响。那是个身着玄底金纹道袍的中年修士，腰间悬挂的九宫算盘每粒珠子都是颗微缩星辰。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双眼——左瞳是不断坍缩的黑洞，右瞳则是永恒膨胀的星云。

楚星河却笑着鼓掌：\"用混元无极境模拟中央处理器，把推演道则具象成算珠，不愧是量劫观测者。\"他突然话锋一转，\"但您犯了个致命错误。\"

天机阁主正要掐诀的右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。

\"您太依赖确定性推演了。\"楚星河抬手招来那枚信用锚定晶体，此刻它内部的三千道金线正以混沌轨迹游走，\"当观测本身成为变量，宿命论就是最脆弱的谎言。\"

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，天机阁主左眼的黑洞突然扭曲，表面浮现出无数闪烁的乱码。他惊怒交加地发现，自己十二万年来推演的三十六个量劫剧本，正在被某种力量篡改关键参数。

\"你往天道数据库里写入了什么？\"

\"不过是些小插件。\"楚星河指尖流转着数据洪流，\"比如把'修士渡劫成功率'与钱庄信用评级挂钩，再比如让'灵脉产出'实时对接期货市场...\"

他突然打了个响指，两人之间的虚空浮现出全息投影。画面中是某个中千世界的采矿场，数百名散修正用特制玉牌扫描灵石矿脉。每当扫描完成，矿脉品质就会自动转换成信用点计入钱庄账户。

\"现在开采灵脉就像凡间挖比特币。\"楚星河对着目瞪口呆的天机阁主微笑，\"而您最看重的量劫推演...\"他手指轻划，投影切换成不断跳动的K线图，\"不过是我们的风险对冲工具。\"

天机阁主突然喷出口银色道血，身后的九宫算盘轰然炸开三枚算珠。那些算珠化作的星辰还没坠落，就被突然出现的虚空钱傀抓住，当场熔炼成信用卡大小的金属片。

\"最新推出的量劫保险产品，要试试吗？\"楚星河夹着金属片晃了晃，\"投保后若应劫失败，可保留元神转世到指定小世界，首年保费打八折。\"

\"找死！\"天机阁主终于暴怒，双手结出太古禁印。方圆百万里的灵气瞬间被抽空，凝聚成遮天蔽日的阴阳磨盘，\"本座今日就让你见识，什么才是真正的...\"

狠话还没说完，阴阳磨盘突然卡顿在半空。天机阁主惊愕低头，发现自己道袍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小符文，每个符文都在疯狂复制重组。

\"次级贷毒丸计划，喜欢吗？\"楚星河倚在不知何时出现的玉质柜台前，手里抛接着枚不断变换面值的硬币，\"当您调用超过自身信用额度的天道之力时，所有债务都会指数级膨胀。\"

仿佛印证他的话，阴阳磨盘表面突然浮现出血色赤字。更恐怖的是，这些赤字正在通过因果律反向侵蚀天机阁主的本命法宝！

\"不可能！本座与天道同寿，何来信用额度之说？\"

\"新时代要有新规矩。\"楚星河身后浮现出横贯天穹的金融法典虚影，\"刚通过仙界众生的香火表决，《跨境灵气调用管理办法》正式生效——顺带一提，您的信用评分因为多次违规观测，已经跌到d级了。\"

天机阁主突然闷哼后退，脚下的祥云竟开始消散。他难以置信地发现，自己调用灵气的效率下降了整整七成，就像有无数无形锁链缠住了周身窍穴。

\"这是...香火反噬？\"

\"准确说是流动性危机。\"洛红鱼突然闪现到楚星河身侧，手中账本翻到某页泛着金光的条款，\"根据新规，任何修士调用超过本命真元万倍的灵气，都需要提供足额抵押物——您刚才那招，起码透支了三百个量劫的灵气配额。\"

天机阁主突然意识到什么，猛地转头望向三十三重天外。原本永恒旋转的天道轮盘上，不知何时多了个闪烁的金钱符号，而代表天机阁的气运金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。

\"你们篡改了天道法则？！\"

\"这叫金融创新。\"楚星河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契约金页，\"顺便通知您，由于天机阁债务违约，按照《跨境破产清算条例》，我们将接管贵阁名下所有推演法器——包括那面可爱的巡天镜。\"

虚空突然裂开无数金色缝隙，数不清的虚空钱傀蜂拥而出。这些由信用点具象化的傀儡哼着诡异的算账小调，开始拆解天机阁主周身的护体神光。最恐怖的是，被拆解下来的道则碎片转眼就被炼制成新的金融产品，挂在突然出现的虚拟交易所进行竞价拍卖。

\"不！！\"天机阁主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，头顶本命庆云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溢功德，\"本座乃鸿蒙初判便存在的...\"

\"知道知道，上古大能嘛。\"楚星河不耐烦地打断他，抬手召出本泛着黑光的账簿，\"但您两千三百年前私自动用巡天镜偷看瑶池仙子的操作，导致蟠桃期货价格异常波动这事——\"他故意拖长音调，\"按照新规，至少要冻结五万年道行哦。\"

整个仙界突然安静了。

正准备拼死一搏的天机阁主僵在原地，右眼的星云瞳孔疯狂闪烁。某个正在通过水镜术围观的大罗金仙不小心捏碎了手中茶杯：\"瑶池...蟠桃期货？\"

\"你...你怎会知道...\"天机阁主的声音首次出现颤抖。

楚星河笑着翻开账簿，某页立刻投射出全息影像：赫然是年轻时的天机阁主，正在用巡天镜偷窥瑶池内部，镜面角落还有实时跳动的仙果期货行情。

\"不可能！本座明明抹去了所有因果线！\"

\"但您忘了处理镜像空间的次级波动。\"洛红鱼憋着笑解释，\"这些数据残片在虚空漂流时，被我们钱庄的捡漏傀儡打包买下，现在属于《上古秘闻衍生品》资产包的一部分——顺带一提，该资产包年化收益已达1200%。\"

天机阁主突然踉跄后退，道心首次出现裂痕。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已非寻常对手，而是将整个仙界规则重新编码的怪物。更可怕的是，这种新规则正在通过钱庄的信用体系疯狂增殖，就像病毒般感染每个接触它的修士。

\"你们这是要颠覆整个修仙文明！\"

\"这叫版本更新。\"楚星河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契约金页，\"另外提醒您，现在每分钟都有三百个世界的修士在质押气运换取信用点。当集体意识完成迁移...\"他眼中流转着危险的金芒，\"所谓天道，也不过是待收购的优质资产。\"

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，虚空突然降下七彩霞光。无数光柱中浮现出各族修士的身影，他们手持特制玉牌高喊：\"支持信用点改革！打倒灵气垄断！我们要次级贷！\"

某个浑身缠满锁链的魔修突然红光满面：\"老子用入魔风险换了五万信用点，终于买到渡劫套餐了！\"他手中玉牌赫然显示着《心魔对冲合约》已生效。

天机阁主看着这荒诞又恐怖的场景，突然仰天大笑。笑着笑着，眼角竟渗出银色血泪：\"好个星河钱庄，好个楚星河！本座今日才算见识到，何为真正的...大道无形。\"

他身形突然坍缩成无数金色算符，每个算符都燃烧着本源道火：\"但你以为掌控信用就能为所欲为？这招'因果焚诀'燃尽的是老夫十二万载推演道果，足以将你...\"

\"快阻止他！\"洛红鱼尖叫，\"他在燃烧命格引发法则海啸！\"

楚星河却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：\"等的就是这招。\"他猛地捏碎手中硬币，整个仙界突然响起清脆的铃音。

天机阁主化作的金色算符突然停滞，紧接着开始反向流动。在无数修士震惊的注视中，这些蕴含毁灭之力的道果精华，竟被吸入突然出现的虚空漩涡——漩涡上方悬浮着鎏金牌匾：《高风险道果回收基金》。

\"感谢阁主馈赠。\"楚星河对着呆滞的漩涡行礼，\"这些道果打包卖给渡劫期修士，又能创造三百亿信用点流动性。\"他转头朝洛红鱼眨眨眼，\"记得给阁主留1%的管理分成，咱们做事要讲规矩。\"

整个仙界陷入死寂。

突然，某个小修士弱弱的声音通过扩音玉符传遍诸天：\"那什么...现在开户还送新手礼包吗？\"